從初中到高中,我們一起走過了人生最年少青春的六年。
高考結束,梁沉和明浩決定出國深造。
我和徐青野報了同一所大學。
去機場送梁沉和明浩時,我沒忍住紅了眼睛。
徐青野心疼地給我擦眼淚,嘴里罵罵咧咧,“都說了讓他們偷摸走,非要告訴你。”
我扯著徐青野的袖子,哽著喉嚨解釋。
“我把他們當哥哥的。”
不知道為什麼。
對梁沉和明浩,我總有種莫名的親切。
我希望他們,順遂平安。
徐青野垂著眸,擦眼淚的手一頓。
過了很久,他才澀著聲音開口,“別把我當哥哥就行。”
我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但心臟還是像擂鼓般,瘋狂跳動。
“嗯?你說什麼?”
我仰頭,對上徐青野的眼睛。
沒有什麼提前的準備和預演,徐青野向我表白了。
機場洶涌的人潮,徐青野緊緊把我擁在懷里。
梁沉和明浩站在一邊,笑得恣意盎然。
形式從不重要。
愛,最重要。
7
許述白又和我們在一個學校。
我和徐青野在校園的湖邊牽手散步時,偶遇了他。
他好像在追一個女生。
回宿舍聊天時我才知道,他追的那個女生竟然就是我的室友。
我們學校的校花,家里條件還算不錯。
徐青野有些不高興。
他問我為什麼那麼關注許述白。
我大喊冤枉。
從初中認識許述白開始,和許述白說過的話加起來湊不出一篇高考作文。
高中文理分科時,我選了自己喜歡的文科。
而許述白學的理科。
徐青野捂著耳朵,不聽我的解釋。
我沒辦法,哄了好久。
哄到我整個唇瓣腫得發燙,頭腦發昏。
后來,許述白肯定是沒有追到我室友。
他等在宿舍樓下,俗套的心形蠟燭被宿管阿姨拿著垃圾桶一個個收掉。
徐青野把我送回來時,剛好看到這一幕。
其實我不理解。
許述白創建了自己的自媒體賬號,做得還算不錯。
他還挺優秀的。
室友和我說,他不是真心追她的。
總覺得帶著些其他目的。
8
大三那年。
徐青野突然說想回家看看。
他說梁沉和明浩特意從國外回來,會玩兒幾天。
飛機落地,徐青野一邊馬不停蹄帶著我往我家趕,一邊給我爸媽打電話。
電話沒打通,徐青野急出了一身汗。
我們到家時,我爸媽正準備開車出門。
徐青野攔住了他們。
我不明所以。
但還是給我爸媽解釋了一下突然回來的原因。
爸媽笑著瞇起了眼。
他們很喜歡徐青野。
和徐青野確認關系后,我就和我爸媽進行了一場認真的坦白。
他們沒有反對,永遠相信我的選擇。
徐青野把我爸媽哄得很開心。
梁沉和明浩來我家時,晚飯已經做好了。
時間一下子就像被拉回到了上高中的那段時光,真摯又熱烈。
奶奶出院那天,徐青野陪我一起去接的她。
她拉住我的手,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悄悄話。
她說,
“我瞧著青野很不錯,我們泱泱眼光就是好。”
我瘋狂點頭。
徐青野啊。
肯定很不錯啊。
9
徐青野逐步開始接手家里的生意。
我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方向。
我開了一家花店,創辦了自己的自媒體賬號,成為了一名文字工作者。
比起穿梭在辦公樓里談著合同忙著應酬,我更喜歡簡簡單單的文字和生活。
我希望可以記錄人世間的萬千情感,或悲或喜。
那些或大或小的每一個瞬間,我都想讓他們變得格外有意義。
徐青野很支持我的想法。
他總是將我攬在懷里,認認真真又小心翼翼。
他說,
“你只管快樂,自有清風來。”
是啊。
我的清風,就是徐青野啊。
可是許述白總來我的花店買花。
不知道為什麼,每次見到他,我都會不舒服。
許述白好像刻意忽略我對他的冷淡。
他只會挑一束白百合,然后什麼都不說。
靜靜地看著我修剪花束、包裝,然后付錢、轉身離開。
徐青野聽說后,那天特意等在了花店。
許述白看到他,臉色一白。
他轉身想走,被徐青野攔住了腳步。
“聊聊?”
“好。”
10
許述白再也沒出現過。
后來再聽到他的消息,是在我們的同學群里。
聽說他自己創辦了公司,規模沒那麼大,但也還可以。
也聽說他找了個女朋友。
好像叫什麼林西。
徐青野知道后,只一瞬的詫異,然后輕笑一聲。
我問他笑什麼。
他說,“商人重利輕別離。”
我不置可否,但還是故意揶揄徐青野,“可是你也是商人。”
徐青野揉著我的發頂。
他看我的眼睛亮晶晶的,一如既往的認真,“首先,我是你的愛人。”
徐青野可會說情話了。
每次我都被他說紅了臉。
但我知道,他說的話都是真的。
年少時的每一個承諾,他都兌現了。
不是年少輕狂,是言出必行。
11
我和徐青野結婚那天,許述白來了。
我們沒給他發請柬,他走到宴會廳門口也沒進來。
我穿著婚紗走向徐青野時,舞臺下掌聲雷動。
爸媽和奶奶哭得淚水漣漣。
徐青野也紅了眼。
我把戒指套在他顫抖不止的無名指上,踮腳吻在他的唇瓣。
“你好,徐先生。”
“從今以后,我就是徐太太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