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你,在外頭什麼不干,就只看看戲。我都跟你道歉了,你還想要我怎麼樣?」
陸仁目光幽幽地看著我:「你可真像個渣男!」
我渣得徹底:「你非要這麼想的話,我也沒辦法。」
陸仁帶著我去飽餐一頓,一面跟我說了個大瓜:「你在靈劍閣內廝殺時,沈清風當著眾人的面,自認教徒無方,但為正門規,給自己扎了七十三根魂釘。」
我:「……」
據陸仁描述,沈清風一身衣衫盡是血跡,整個人體力不支,倒在高臺之上。暈過去之前,仍是目光直直地看向我步入靈劍閣的方向。唇邊血線落下來,他自我感動極了,喃喃道:「阿綾,你的魂釘,為師替你受了。」
真他媽是有大病。
十年腦血栓都干不出來這種事情。
遲來的深情比草賤。
況且這種莫名其妙的所謂深情。
該不會以為我還會痛哭流涕謝謝他吧?
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閃過,那身影似乎看到我在一旁,突然身子一縮,變得鬼鬼祟祟。
我叫住他:「鐵宗主,見到債主,就跑啊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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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鐵宗鐵聞身子一震,轉過頭來笑嘻嘻:「阿綾啊……
「那個,定心鎖是有點小問題……但是,還可以修的嘛……
「這不還沒到付款日期嘛。」
我呷了口茶,笑道:「我沒死在靈劍閣內,鐵宗主是不是很失望啊。」
鐵聞撓了撓后腦勺,演都不演了,直接認了。
我道:「錢的事兒,還挺著急的。」
我抬眼看他:「咱倆的契書,再簽個補充協議吧。」
28
我且休息了兩日,就又投入了仙門大會的真正戰場——時空之境。
時空之境內除了各門派修士的爭斗搶奪資源換取積分外,還有時不時會出現的異獸。
斬殺異獸亦能獲得積分。
比起靈劍閣,更考驗團戰能力。
于我而言,倒是沒什麼差別,整個萬劍宗參賽的弟子在陸仁的帶領下,成為了我的腿部掛件。
而天虛門也只能派出那三只菜狗出戰。
場外修士可以通過鏡像觀看比賽狀況。
前期我倒是一直躺平,沒出什麼力,小門小派靠我的掛件們亦可以輕松解決。
我說我這是保存實力,陸仁直接戳穿我是懶。
我沒反駁,也沒揍他,畢竟他說的是大實話。
直至一個風雪夜,我們在鳴沙山前遇到了一波異獸潮,為首的是一頭化神期的雪狼。
萬劍宗弟子齊齊提劍列陣,與異獸戰了起來。
還有些別的門派弟子躲在遠處暗中觀察,畢竟萬劍宗奪魁概率極大,若是這一波攻擊使得萬劍宗元氣大傷,和雪狼戰個兩敗俱傷,他們再出來搶積分,漁人得利,豈非妙哉。
都這樣了還想獨善其身,出來撿漏?
我趙阿綾看起來是那麼大方的人?
我帶著陸仁他們且戰且退,退到了暗中觀察的地盤,直接把他們擺在了明面上。
異獸才不管你是哪門哪派,見人就撕咬,那些修士也不得不加入戰局。
都給我卷起來!
若是我沒有看錯,天虛門的那三棵菜,也在鳴沙山旁的山腳種著呢。
29
風雪愈大,雪地里是一地異獸的尸身和殷殷血跡,還有數位負傷流血的修士凄慘的叫聲。
我與陸仁卻還在與那頭化神期的雪狼周旋,試圖找出它的弱點命門,以求一擊即中。
我揮手以元嬰期的修為筑起一道屏障,將眾人護在屏障之下,雪狼以利爪不斷攻擊屏障。
雪狼的眼睛在暗夜里發出幽幽綠光,帶著攝人心魂的震懾力量。
這屏障怕是也撐不了多久。
陸仁:「我有一個餿主意。」
「說。」我凝住氣息,持續施法,「沒用的話,我弄死你!」
陸仁戰勝恐懼:「你看它眼睛那麼綠,要是我們給它戴個大紅美瞳,有沒有一種可能……
「我是說可能,剛好能抵消了它的修為?」
我都忍不住夸陸仁:「你可真他媽是個人才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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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這麼大,還沒試過給動物戴美瞳。
我怕摳不進去,直接把它戳瞎。
那也不是不行,試試就逝世。
我飛快制訂計劃,對陸仁道:「我去吸引他的注意,你趁他不備上手給它戴大紅美瞳,其他人列陣給你護法!」
我揮手,無形屏障乍破,我直接飛身而去雪狼跟前,耳畔只余陸仁一句憂心忡忡的囑托:「你小心!」
其他人便是受了重傷的,也支棱著起來為陸仁護法。
此番,只能是殊死一搏。
31
雪狼被我凌厲的身影深深吸引,追在我身后猛撲。
我左右不停閃避,我與他周旋一炷香后,體力有所不支。
雪地濕滑,我被橫生的雪松枝丫絆倒,重重摔在雪地之上。
雪狼將我看著囊中之物,追逐我的腳步都慢了下來,一步一步,慢悠悠,將我看做一個渺小的玩物,一點點將我凌遲至死。
雪狼優雅地漫步到我跟前,利爪拍下來之前,我旋身在雪地上連滾幾圈,退到一邊。
雪狼撲了個空,勃然大怒,引頸長嘶,極速向我撲來。
離我還有一寸的距離時,身前忽然閃過一道人影,生生接下了雪狼那一掌。
是宋墨。
他胸前是道道血痕,胸腔處直接破了個大洞,有血不斷從中涌出來。
他眼底是久違的釋然,他緩緩將手抬起來,抓住了我洇在雪地里的裙角,他唇動了動,很艱難地才從喉嚨里發出幾個音節:「大、師、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