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開始他也是忙前忙后的照顧我。
每天變著法兒地逗我開心。
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開始以寂寞為由,帶著一個又一個的女仙回來。
那段日子,我躺在那里不能動,天天聽著一墻之隔的長寧與各種女人歡好的聲音,偶爾有女仙問起我。
他拖著毫不在乎的語調說: 「凝霜上仙啊?她還能干嘛?整天躺著唄。」
女仙有點驚訝, 「聽聞她全身上下的骨頭都碎了,這該有多疼啊。」
長寧抬起女仙的下巴親了一口。
「她真身是個蟒蛇,皮糙肉厚的,根本不怕疼。倒是你,身嬌體軟的,磕一下我都要心疼死了。」
雖然已經過去千年。
但想起粉身碎骨的痛,我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身后突然覆上一具滾燙的身體。
江離抱著我小聲道:
「你冷嗎?我給你暖暖好不好?」
15他貼著我磨磨蹭蹭,怎麼推都推不開。
撒嬌耍賴什麼都用上。
我不為所動, [你身體還沒好就想亂來,是想讓你爹娘更生氣嗎?」
那天,帶著昏迷的江離回來時。
要不是看我是個上仙,他爹娘估計當場就能把我撕了。
幸好回來前我已經解了江離身上的毒。
他適時醒來,虛弱地指著他爹鼻子說了句:「你要是敢傷害凝霜,我跟你斷絕父子關系!」
才又暈了過去。
二老捂著胸口,差點背過氣去。
這些天,他爹娘每天過來,倒是不敢對我怎麼樣,不過也沒給什麼好臉色就是了。
江離有樣學樣,任他門怎麼噓寒問暖,愣是眼神兒都沒給他們一個。
「誰讓他門欺負你,連自己媳婦兒都護不住的男人,以后有什麼出息!」
我忍著笑,「是,我門阿離最有出息了。」
「咳咳!」
身后突然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咳嗽聲。
江離回頭一看,立刻沉下了臉,「您怎麼又來了!」
「你個小兔崽子,連爹都不打算叫了是吧!」狐王狠狠地瞪了江離幾眼,轉頭看著我,不好意思地咳了咳,
「那個,你跟我來一下,我有話跟你說。」
江離立刻爬起來抱住我,警惕地瞪著他爹。
狐王氣得渾身哆嗦,指著他的鼻子怒吼:「我來問她喜不喜歡你,愿不愿意要你,這都不行嗎?難道你要一輩子無名無分地跟著她嗎?」
江離眼睛一亮,臉慢慢紅了,眼巴巴地望著我。
狐王也看了過來,那眼神仿佛在說,你敢說個不愿意試試。
漫長的沉默過后。
我摸了摸江離的頭發,眼中笑意浮現。
「喜歡,愿意。」
16我和江離成親的那天。
天界傳來長寧受了重傷的消息,聽聞是因為紅芙臨陣脫逃,害得他迷失在魔族秘境。
后來他勉強找回一絲神智。
差點與魔神同歸于盡。
天帝派人救回了長寧,溯天鏡回放了之前發生過的一切。
秘境里陰風陣陣。
長寧渾身是血,靠著一處石壁重重喘息, 「芙兒,我傷到了眼睛,看不見了,你用心念告訴我魔頭的方向。」
「嗚嗚阿寧,我害怕……」
長寧握住她的手,試圖安撫。
「莫怕,他已經被我打成重傷,你只要告訴我他的位置,我就能將他擊殺了。」
魔神的身體都被砍去了一半,掙扎著站起來。
紅芙嚇得失聲尖叫,扒開長寧的手,化為原型,一溜煙跑了。
長寧無助地伸著手摸索。
「芙兒!紅芙!你在哪兒?」
回應他的只有魔神越來越近的腳步聲。
濃濃的化不開的黑霧淹沒了長寧,他受到影響失去了神智,掙扎著爬起來,也不再管什麼防守與招式,尖叫著揮劍亂刺一通。
那魔物被他刺中了要害,頻死前狠狠踢了他一腳。
長寧神志不清,完全不懂得防護。
直直撞在了石壁上。
又滾落在地,噴出一口鮮血。
這處秘境一次只能進去兩人,只有殺死魔神,才能開啟秘境離開。
如今魔神已死,可紅芙跑了。
他以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,一雙泛著灰白的眸子,緩緩流出了血淚,喃喃道:「粉身碎骨原來竟是這種感覺,可笑的是,我居然覺得你不會痛。」
「凝霜,如果你在的話,一定不會丟下我逃跑的對嗎?」
他嗚嗚地哭,整個秘境里都回蕩著他悲戚的聲音:「我后悔了,凝霜,我后悔了——」
回放到此為止。
紅芙被綁在刑臺上,不住號哭。
「誰面對那種魔物不害怕?我只是個弱女子,放眼整個四海八荒,萬萬年以來,也就出了一個凝霜而已,你們憑什麼要求我像她一樣。」
旁邊的神將狠狠敲了她一棍子。
「閉嘴!凝霜上仙的名諱豈是你配叫的。」
「我憑什麼不配?她成了上仙又怎樣,還不是輸給了我
——」
「閉嘴!都給我閉嘴!」長寧被幾個仙侍抬著,眼睛上蒙著的白布滲出血淚,神色癲狂地大吼 「殺了她!給我殺了她!」
圍觀的眾仙議論紛紛,若有似無的往我這里看。
江離怕我心里不舒服,立刻捂著額頭,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:
「不就是殺頭嗎,有什麼好看的。」
「凝霜,這里人太多,吵得我頭疼,我們回家好不好?」
我牽住他的手,眼睛慢慢濕潤。
「好,我們回家。」
江離視角番外1:
我叫江離。
從生下來那天起,就被立為了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