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到時候就算是陛下想要寵幸你,恐怕也會乘興而來,敗興而歸。
「我的好妹妹,快喝了吧。
「這茶,只是讓你身上起紅疹子罷了,待我可以侍寢的時候,你這病自然就好了。」虞惜芝連哄帶騙。
我心里門兒清,她壓根沒想過讓我得寵,這次讓我真病,下次還有別的法子阻止我受寵。
可我也確實不想得寵,更不想給江曜侍寢。
「我喝晚.晚.吖便是。」我端著茶水,一飲而盡。
5
喝下茶水后,我身上開始起紅疹子。
虞惜芝猜得很準。
是夜,江曜來了我的寢宮。
他想要寵幸我,可看見我一身紅疹子,便朝我擺了擺手:「罷了,改日吧。」
「是。」我頷首,慶幸自己逃過一劫。
可他竟還不走,在窗臺旁的棋臺上坐了下來。
他朝我招手:「棲月,過來陪朕下一局棋。」
「是。」我走過去,坐在江曜對面,陪他下棋。
姐姐棋技一般,他和姐姐想來也下過棋。
為了不露出馬腳,我刻意收斂鋒芒。
一局結束,我輸了,他勝了。
誰知,他眸色一深,盯著我道:「棲月,你在讓朕?這不是你真正的本事。」
我含笑道:「陛下說笑了,是陛下棋技精湛,臣妾自愧不如。」
下一瞬,他將棋子掃翻在地,眸底染滿怒意:「虞棲月,你和惜芝還要騙朕到何時?」
我心下一驚,他竟然察覺出來了。
「陛下......」我正想解釋。
外面傳來婢女的通傳聲:「芝皇后駕到。」
虞惜芝被婢女攙扶著走進來,她看見棋子掃翻在地,以及江曜一臉怒容,已然明白發生了什麼。
她連忙跪下,稟道:「陛下息怒,是臣妾的錯,妹妹說不想侍寢,求臣妾替她侍寢,臣妾一時糊涂,才會答應她。
」
我不敢置信地望著虞惜芝。
姐妹一場,她就這樣干脆利落地將我賣了?
江曜眉頭深鎖,冷聲問:「她為何不想侍寢?你們還有什麼事瞞著朕?」
「回陛下。」虞惜芝搶先答道,「棲月不想侍寢是因為她在宮外......有心上人。
「她要為她的心上人守貞,所以今日特意服下起紅疹的藥,就是為了避寵。
「殿下,妹妹她只是一時糊涂,我這個當姐姐的沒有勸住她,求陛下網開一面,給妹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。」
6
虞惜芝無中生有,將矛頭全都指向我。
她很清楚,一個帝王最介意的事便是自己的妃子心中有別的男人。
還為了別的男人,不讓自己碰。
這犯了江曜的大忌。
他冷眸凝向我:「你就這麼不想讓朕碰?為了避寵,竟狠心給自己下藥?」
若此時我還不為自己辯解,那長著這張嘴有何用?
我否認:「陛下,臣妾沒有,藥是姐姐哄騙我喝下的。」
江曜冷睨向虞惜芝:「惜芝,可有此事?」
「陛下,臣妾冤枉,真是棲月自己不想侍寢。」虞惜芝辯解,火上澆油道,「陛下,若您不信,不妨試試。
「她想不想讓您碰,您試試便知了。
「她只是身上起了紅疹,可若真要侍寢,也不影響,這紅疹又不會傳染。」
我冷眸凝向虞惜芝,真惡毒。
江曜采納了她的建議,他一把將我拽入懷里,就要來吻我。
我不敢推開,被迫承受著。
江曜感應到我的僵硬,低聲命道:「回應朕。」
我真不知道怎麼回應,更何況,我并不喜歡他。
江曜沒有晚.晚.吖得到我的回應,徹底怒了。
他將我摁在膝下,冷聲命道:「跪下——」
7
我被迫跪下,江曜又挑起我的下巴:「告訴朕,你的心上人是誰?」
我哪有什麼心上人,都是姐姐瞎說罷了。
我如實答:「回陛下,臣妾沒有別的心上人。」
江曜對我的話半信半疑:「你最好沒騙朕,若不然朕會殺了你的心上人。」
我態度誠懇:「臣妾不敢欺騙陛下。」
身后傳來虞惜芝的聲音:「陛下,臣妾知道棲月的心上人是誰,是在春華街......」
我眸光一寒,在預料到虞惜芝要說什麼的時候,立刻打斷她:「姐姐休要胡言亂語。」
我知道姐姐要說的那個人,是在春華街開紙鳶鋪的紙鳶匠人,沈清霽。
沈家世代做紙鳶為生,到了沈清霽這一輩,他傳承了這門手工藝活。
沈清霽年紀輕輕,可做紙鳶的手藝已經超過了他爹爹。
我從小喜歡放紙鳶,經常拿著零用錢去找沈清霽定制紙鳶。
我是他小時候第一個找他定制紙鳶的客人。
我的閨房里擺滿了他制作的紙鳶,各式各樣,應有盡有。
虞惜芝曾打趣道:「妹妹,你這麼愛紙鳶,干脆嫁給沈清霽算了。」
我欣賞沈清霽的手藝,與他是朋友,并非她所說的心上人。
若因為我給他帶來殺身之禍,那我的罪過就大了。
我不給虞惜芝說話的機會,立刻俯身對江曜說:「陛下,臣妾的心上人是您,前些日子不侍寢,是因為姐姐說要等她先懷上龍嗣,臣妾是妹妹,理應讓著姐姐。」
「你的心上人,是朕?」江曜眸光深深望著我。
我口是心非頷首:「是,陛下是九五之尊,年輕又英俊,臣妾沒有理由不喜歡陛下。」
我的話取悅了江曜,他愉悅地笑出聲來。
隨后話鋒一轉:「惜芝,你真是令朕很失望。
」
「陛下......」虞惜芝還要解釋。
江曜揚聲命道:「來人,扶芝皇后回宮,從今日起,芝皇后禁足半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