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臥槽,芥哥,嫂子也太好看了吧,怎麼跟仙女兒似的。」
然后還喃喃,「怪不得你晚上不跟我們玩兒了,我要有這麼好看的媳婦,我也不出來。」
這時我才注意到,江芥后頭還站了個男生。
年紀不大,直勾勾盯著我。
眼神清澈,讓人討厭不起來。
直白的夸贊讓我有點難為情,江芥卻好心情的彎了彎嘴角,「滾我媳婦遠點。」
問過醫生除了右手輕微骨折,其余的地方都是皮外傷之后,我才放下心來。
「怎麼傷成這樣?」
江芥還沒開口,男孩搶先罵道,「今天遇到了個不講理的孫子,車沒個屁問題,非得說芥哥給他車修壞了,讓我們賠錢。我們當然不同意,結果他直接找了一幫人過來砸店。」
「沒報警麼?」
「有什麼用,那人一看來頭就不小,車牌五個 8,沒權沒勢的哪兒能用得起那個牌子。」
五個 8?
我突然想起什麼,「是什麼車?」
「黑色悍馬。」
小孩還在那邊唉聲嘆氣,「惹上這麼個祖宗,以后可怎麼辦。芥哥,你說老板會不會追究這件事啊。」
后面說了啥我完全沒聽進去。
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。
又是許徹。
突然,一只手突然揪住我的臉頰。
我疼得輕呼一聲,正對上江芥戲謔的眼眸。
我看著他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,有點奇怪,「你就不擔心?」
「擔心什麼?」
「就,后面的事啊。」
江芥嗤笑,「大不了不干了唄,還能怎麼著我。」
然后嘴角一揚,「再說了,我不是還有我老婆養著。每個月三千,工資上交,嗯?」
提到當時我求婚的事兒。
我臉又紅了。
輕輕「嗯」了聲,「我的錢都給你。」
江芥屈指彈了下我的腦門,又說了句,「傻子。
」
7
江芥被開除了。
我聽到修車廠老板給他打電話,「這件事兒是我對不住你,但對方來頭太大,我也沒辦法……」
江芥抽著煙,看不出表情。
電話掛斷,江芥喊了我聲,「媳婦。」
我以為他要和我說自己被辭退的事了。
正想著要怎麼安慰,就聽到他說,「我身上好像餿了,幫我洗澡。」
我:?
抬頭,江芥哪兒有半點失意的樣子。
還幫他洗澡……
我臉紅得厲害,「你怎麼一天到晚凈想這種事兒!」
「哪種事兒?」江芥挑眉,「我右手有石膏不能沾水,想請你幫忙放個洗澡水而已。」
然后湊到我耳邊,「怎麼,你有其余的想法?說出來,為夫就是不要這條胳膊了,也拼死滿足你。」
我惱羞成怒,也忘了他失業的事兒,氣急敗壞往洗手間走。
還能聽到他在后面愉悅的笑聲。
然而洗澡的時候,江芥還是發現了我白天發生的事兒。
他的手輕輕捏住我的脖頸,皺眉,「怎麼弄的?」
我這才注意到,自己的脖頸處有一處血痕。
還有幾道明顯的掐傷。
大概是白天掙扎的時候弄出來的。
我慌忙用頭發遮住,「不小心弄的。」
江芥冷笑,「不小心自己掐了自己的脖子,順便撓了自己一下?」
無法,我只得說了實話。
「白天我去毛坯房拿東西,被人尾隨了。」
看見江芥瞬間陰沉的臉,我趕緊解釋,「但是沒出什麼意外,有人救了我。」
江芥沒開口。
我們就這麼僵持在了原地。
狹小的衛生間,氤氳的水霧褪去,風吹在身上有絲絲寒意。
我打了個冷顫。
江芥才反應過來,用浴巾把我包好。
我拽了拽他的手,「你生氣了?」
「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的。」
眼底是掩蓋不住的心疼和后悔。
但錯的明明是我。
我再也忍不住,把所有知道的事一口氣全說了出來,「都是許徹搞得,就是之前在我學校給我送玫瑰花的人。悍馬是他的,他是故意砸店找你麻煩的;工人也是他找的,就蹲在那里等著救我;他還知道我們住在那邊,說要起訴你……」
「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壞,要盯著我不放。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,如果不是我……」
我說不下去,開始狂哭不止。
想要把這兩輩子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。
我不懂,我從沒招惹過許徹。
為什麼許徹就是不肯放過我。
見我哭得厲害,江芥用浴巾擦了擦我的臉,「怎麼動不動就掉金豆子。」
「你不怪我嗎?」
「怪你什麼,怪你長得好看,魅力太大,走在路上被賊人惦記?」
這人怎麼……
剛才的情緒被江芥這兩句話弄沒了,我吸了吸鼻子,「江芥,你后悔了嗎?」
「后悔什麼?」
「跟我結婚。」
江芥不答反問,「那你后悔麼?跟了個一無所有,現在還丟了工作的修車工結婚。」
我使勁兒搖頭。
「我媳婦都不后悔,我后悔個屁。」
江芥眉梢微揚,「我媳婦,首富兒子都沒瞧上,看上老子我了,搭錢搭人要跟我在一起,我有什麼委屈的。」
這句話說得,我又想哭了。
實際上,我確實又哭了。
我窩在江芥懷里,「我愛你。」
江芥沒想到我會表白,渾身一僵。
使勁兒把我按在胸前,聲音沙啞地「嗯」了聲,說道,「你男人在呢。」
8
那天之后,江芥就變得很忙。
明明沒了工作,卻每天仍然早出晚歸。
也不知道做什麼。
不過大概也是被許徹的事兒嚇到了。
雖然搬到了學校隔壁,他仍堅持每天接我上下班。
「自己在學校,就跟其他老師待著別亂跑,知道麼?」